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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章 夢:大師的提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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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奕勝楞住。停機?他再撥過去還是一樣。看來明天得親自跑一趟了。

但站在他一旁的曉梅,知道沒打通電話後,就很爽快地把去見房東這件事兒給接了。

“大勝,今晚的新收獲,你得跟刑警隊那邊傳話啊。裏外對接,你的任務也很重要。你放心,我會盡力辦好的。”臨走前,曉梅還告訴何奕勝說,“今天晚上是大胖兒和2名協警同志一起執勤。這會兒大胖兒還在外面巡邏。我就先回了。”

何奕勝點點頭。他見曉梅走了後,便打電話給爽子,大概介紹了下最新了解的情況。之後,他並沒有回家,而是一個人在辦公室翻看著桌上的材料。

何奕勝看著看著,感覺有些煩躁,精神十分疲憊。於是他閉上了眼睛,後仰著椅背小憩。可是腦子卻一直沒辦法停下來休息會兒。

有一種沖動逼迫著他回憶起今天的,昨天的,所有的有關石施施和樂珺的信息。啊,真是繞來繞去,繞不明白。他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陷入了迷迷糊糊的思索中。

而人一疲勞,閉上眼睛,意識就會漸漸進入失控的搖晃中,恍恍惚惚。

上一秒,何奕勝的大腦還在回放著石施施的那一騰空飛躍,可緊接著,他的意識就跌入了一片虛幻之境。怎麽沒有任何轉接呢?哦,原來在夢裏會少很多現實的邏輯。

何奕勝在夢中睜開了眼睛。他發現自己正倚靠在一棵大樹下。而在他的正前方,有一大片綠油油的麥田,是春天的感覺。可能正好是剛經歷過一場雷雨,天空放晴後,空氣裏的含氧量十分充足。他忍不住猛吸了好幾口這難得的新鮮空氣。哇!比2倍意式濃縮咖啡還要讓人清醒。何奕勝感覺到,自己腦神經的深處在劈劈啪啪閃著智慧的火花。仙了,身體內猛增了一種胸口碎大石的氣魄。

“你挺享受?”一個男人的聲音從上方傳來。

擡頭看,好家夥,倒掛金枝!

只見一個大活人吊掛在樹的枝幹上,兩眼直瞪著何奕勝看。瞪就瞪吧,他還翻著白眼,對著何奕勝鬼笑。真的挺詭異的。但更嚇人的是,那人穿了件外層黑,內裏大紅色的鬥篷。然後晴天裏也能刮起大風,大風吹得那鬥篷一下子膨鼓了起來。呼呼地,挺邪乎的。

這一刻,何奕勝心肝發顫——他在第一秒,驚慌失措;第二秒,後退起身的時候,一個屁股蹲倒地;第三秒和第四秒,來不及哎喲叫疼,一個鯉魚打挺,隨即彎腰蹲,立馬眼神聚焦,緊緊地盯住那人看;終於在第五秒,他淡定著收場,站起來直起了身。

要不是看對方滿面春風的君子樣,何奕勝真的會以為自己穿越了,碰上了吸血鬼。

“你誰啊?我們怎麽會在這裏?不對,這是個夢吧?我嘞個擦,我怎麽這麽快就睡著了?不行,我得趕緊醒,哪有什麽時間睡覺啊!有很多事要處理。呀,很多什麽事來著?”

“何奕勝,你還記得大師嗎?”

“哦?哈哈,你說大師啊?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個大騙子,竟然糊弄到我頭上。不過,你是怎麽知道的?我好像沒見過你吧?”

“因為,我就是那個大師啊。”

大師剛說完話,就以勾住樹枝的腳尖為圓心,自己的身長為半徑,在空中劃了一個半圓,然後馬踏飛燕,一只腳輕輕地點觸到樹枝上,然後彈跳起身,沒了地球引力似的,落在了樹的最高處的枝頭上。末了,他還定了一個酷到掉渣的造型。

大師的帥雖然只有8秒,而且其中的5秒還留給了最後一個定型動作,但浮誇得足以令人印象深刻。這之後,他駕馭著風徐徐落地,渾身散發著相當自信的得意勁兒。更近了才發現,號稱大師的他,竟然紮了個小尾巴辮子。噫!那額頭上的頭發都長得紮到眼睛了。

這人可真浪。俠不俠,匪不匪的。何奕勝忍不住替他考慮,“頭發得剪剪了。”

何奕勝正想著剪頭發,手裏就突然有了一把剪刀。嚇人!他慌得一筆,隨手一扔,有些尷尬。對方身手了得,自己可不能顯擺著要幹架。何奕勝有自知之明。雖然他很明顯弄不過這個臭顯擺的大師,但可以先過過嘴上的功夫。

“我知道自己是在做夢。夢就夢吧,可真沒想到,自己還能在夢裏繼續受騙。你當我是小孩兒,玩個雜耍就能糊弄過去的嗎?”

大師看著他,不說話,只是笑。何奕勝見大師這樣,就也盯著他看。兩人互相眼神進攻著彼此的心理防線。但何奕勝最終沒忍不住,眨了眨眼睛,於是氣勢搓了一大半。他實在拗不過對方那副傲嬌的神氣。

“你看著人挺年輕的,別這麽浮誇,好不好?什麽年代了,還大師?”何奕勝決定還是回到打嘴仗,這樣好歹也能有點勝算。

“看來,你這人性子也挺急。”

“也挺急?我是挺急的,可還有誰能跟你急啊,大師?”

對面的大師沒有順著何奕勝的問題搭話。他側過身,望著麥田,輕輕地長長地吐納著氣息。呼——吸——呼——吸......果然有大師的作派,確實挺裝逼。

“何警官,你好好看看我長什麽樣,記清楚了。往後,你找我幫忙的日子多著呢。”

“夢裏的事兒怎麽記得住?你說我會要找你幫忙?呵呵,我今天倒是遇到了一個跟你身手差不多的人。我現在最需要的幫忙,就是拿住她。你拿得住嗎,在夢裏?”

“這正是我幫你的第一個忙啊。而且,這也是我為什麽現在只能先出現在你夢裏的原因。哎,有時候,不得不浪費些精力去破除人的固執。看你那麽著急想要破案的樣子,那我就勉強再送你一個小提示,算是我的見面禮吧!這個提示就是,你要找的樂珺在那款游戲裏等著你呢。你今晚回家後,去完成Seed的第二章吧。何警官,可別再因為驚喜的發現再受驚嚇啊。時間到了,你該醒了。”

大師話說到結尾處,一個騰空,人就像屏幕像素一樣,啪嗒嗒散了花。沒見他落地就消失不見了。這感覺像是信號斷聯了。

何奕勝好奇地伸手去抓,可什麽也沒抓到。他還有很多問題想要問這個冒牌大師呢。可是,那個人怎麽這麽快就走了呢?何奕勝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相信這夢中的提示。

“你剛那幾下子,和嫌疑人石施施一樣,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到的。這些都只是因為我在夢裏嗎?可是,我明明也有清醒的時候啊?”何奕勝看著大師消失的那個地方,大聲地喊問。他以為不會有回覆,但等了三四秒後,卻依稀聽到了回應——“你以後都會知道的,別急......”

大師的回話很縹緲。何奕勝正疑惑著呢,他身處的幻境卻開始震顫著要天崩地裂。他以為自己也能像大師一樣,飛一飛,就能脫離此境。可是等他蹦跶了兩三下後,他才發覺自己不是鳳凰只是雞,最後還是掉入了地表裂縫下的滾滾巖漿中。

啊!!!何奕勝在生命最後一刻的慘叫,慘絕人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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